寒风裹挟着尖锐的沙砾,如无数细小钢针,在残破窗棂间横冲直撞,发出凄厉呜咽,似无数冤魂哭诉着这座城市的惨烈过往。
工厂内部,刺鼻的霉味与铁锈味纠缠,混着陈年灰尘,令人胃部阵阵翻涌。
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,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,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,为这片阴森之地更添几分诡谲。
秦宇后背死死抵着锈迹斑斑的承重柱,粗糙的铁锈穿透作战服,在皮肤上磨出火辣辣的灼痛。
他浑然不觉,掌心的电磁脉冲枪早已被汗水浸得发烫,汗珠顺着下颌线坠向地面,砸在干燥的水泥地上,瞬间化作一团细尘。
胸腔里的心脏仿佛困兽般剧烈冲撞,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肋骨生疼。
“这会不会是陷阱?” 尖锐的疑虑如毒蛇般反复噬咬着他的神经。
若真是敌人精心设下的圈套,此刻埋伏在暗处的枪口,或许正牢牢锁定着他的太阳穴。
黑暗中,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,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扇吱呀作响的工厂铁门,连呼吸都刻意放缓。
每一缕金属摩擦声、每一丝鞋底与碎石的刮擦,都能让他后颈的寒毛瞬间倒竖。
在这个谎言与背叛交织的灰色世界里,生存的法则简单而残酷 —— 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陈刚将战术手电旋至最暗档位,幽蓝的光斑在服务器残骸堆间游移。
生锈的金属外壳在微光下泛着冷意,墙体上蜂窝状的弹孔还残留着焦黑痕迹 —— 三天前的交火仿佛仍在耳畔炸响。
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弹坑,战友瞳孔里逐渐涣散的生命之光突然刺入脑海,他猛地攥紧突击步枪,聚合物握把硌得掌心生疼。
喉结滚动咽下腥甜,目光扫过仓库唯一的出入口,战术靴无声碾过碎裂的硬盘,“这次,我绝不会让任何人重蹈覆辙。”
机床投下的阴影如同吞噬光线的黑洞,林风单膝抵着冰冷的金属地面,掌心死死扣住枪套边缘,指节泛出病态的青白。
他像尊凝固的雕塑,胸腔起伏几乎停滞,唯有瞳孔里流转着鹰隼般的锐芒,将三十米内的每处阴影都拆解得支离破碎。
喉结艰难滚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