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从文件夹里抽出一沓照片,摊在桌上。第一张是贺子墨和某银行行长的合影,背景是澳门葡京酒店;第二张是贺子墨的私人飞机在境外机场的起降记录;第三张最让贺子轩瞳孔收缩——是贺子墨和贺震岳在澳门赌场的监控截图,两人并肩站在老虎机前,贺震岳手里攥着一叠筹码,上面的数字清晰可见:五百万。
“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?”贺子轩的声音发紧。
“苏氏画廊的清洁阿姨。”苏瑶轻声说,“她每周三来打扫,看到了贺震岳和贺子墨的对话。贺震岳说‘等苏瑶那丫头查累了,就把她画廊的资金流水也做漂亮点’,贺子墨则笑他‘老狐狸,还想留退路’。”
贺子轩突然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因为连日查账有些发凉,他却觉得掌心发烫。“瑶瑶,你做得太好了。”他说,“但接下来,我们要面对的不是这些账,是人心。”
董事会召开的前三天,贺子轩做了两件事。一是让法务部整理好所有证据,二是约见了三位关键股东:持股15的陈董、持股10的张总,以及持股8的王女士。
陈董是在自家别墅见的。他坐在花园的藤椅上,晃着红酒杯:“子轩啊,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。贺子墨那小子确实不地道,但毕竟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他和二叔贺震岳不一样,好歹是贺家血脉。”
苏瑶适时递上一份文件:“陈董,这是贺子墨近三年从集团转走的资金明细,总计一亿两千万。其中三千万,是通过您的‘宏远贸易’公司中转的。”她翻开另一页,“还有,您去年投资的‘东南亚光伏项目’,之所以亏损两千万,是因为贺子墨故意泄露了技术参数给竞争对手。”
陈董的红酒杯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他盯着地上的碎玻璃,突然笑了:“好小子,连我都查得这么清楚。”他抬头看向贺子轩,“我倒要看看,贺子墨能翻出什么浪。”
张总和王女士的态度类似。当苏瑶把贺子墨与他们私下交易的录音、转账记录摆在面前时,曾经对贺子墨笑脸相迎的“盟友”们,纷纷变了脸色。
董事会当天,贺氏集团总部大楼外的媒体记者比往日多了三倍。闪光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斑驳的光,像极了贺子墨当年策划“苏瑶离家”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