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!澈儿快起来,地上凉!”云夫人年过四十,眼角已爬上细纹,常年忧愁的眉间,此刻却因激动而焕发出光彩。
她扶起儿子后,几乎是立刻上前,小心翼翼地接过内侍递来的圣旨,指尖微微发颤。
那明黄的绸缎在她手中沉甸甸的,承载着她全部的希冀。
她等这一天,等得太久了。
太医断言,她这唯一的儿子活不过二十四岁。如今,他已是二十有三,药石罔效,只剩一年光景。
她日夜悬心,愁白了多少头发,为的便是能在闭眼前,看到儿子能留下一丝血脉,延续云家嫡系香火。
及笄礼那日,她曾远远瞧过那位沈家庶女。
那女孩儿一身浅碧衣裙,行走间弱柳扶风,腰肢虽然纤细,臀却翘翘的,包裹在轻软的衣料下,摇曳生姿。
云夫人一眼便知,是个极好生养的胚子,声音也是酥软柔媚,隔着人群传来,都听得人心头发软。
她看着儿子清冷病弱的侧影,眼中含着泪光,盼着沈家姑娘争气些,给她的儿子生下一儿半女。
也盼她能对夫君再柔媚些,让她的儿子,也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。
云澈站在母亲身旁,身形挺拔,却透着难言的空荡,他望向窗外,目光悠远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