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然然突然知晓家里第二天会办晚宴的时候开始。
是从然然对陆宴安的一切都很感兴趣的时候开始。
是从他知道傅明堂的表弟也叫温嘉然的时候开始。
是从他在包间里看见了那双蓝眼睛一闪而过的时候开始
可他不敢想。
不敢认。
那太荒谬了。
所以他执拗的将温嘉然当做是他灵魂的另一半。
执拗的认为温嘉然的存在就是来爱他的。
不管他是什么都好。
只要他是来爱自己的就好。
温嘉然想要什么都可以,他的家人、他的朋友,或者他的身体
什么都行,只要他不会离开自己。
可是现在算什么?
他还是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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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宴泽眼神空洞的望着山下,这座山真的很高,高到他完全看不见底。
如果真的跳下去,大概不会很疼。
他的脚向前挪动了一下。
身体微微倾斜,仿佛被某种冲动驱使着,他能感受到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。
好熟悉。
这种轻飘飘的,想要跳下去的感觉好熟悉。
这种被绝望包裹着,渴望解脱的感觉好熟悉。
陆宴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温嘉然的手,他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但那种冲动却越来越强烈。
不知不觉间,他的脚又向前挪动了几步。
直到
“陆宴泽!”
是温嘉然的声音,他听见对方突然平静的说:“我现在还没有走,如果你跳了,我也会死。”
脚步猛地顿住了。
陆宴泽现在是真的没法子了,山风呼啸而过,他低声道:“你能不能不走?”
不等温嘉然说话,陆宴泽又自顾自的说道。
“你是神也好,是鬼也好,是什么东西都可以,求你了,能不能不要走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和无助,就那么低低的恳求着温嘉然。
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捏得死死的,温嘉然觉得自己疼的要窒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