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恕却根本不会来哄我。
我记得一件事。
婚后我和崔恕第一次分房睡,就是因为在圆房一事上起了争执。
崔恕多次以我身子弱、还需静养为由,不肯碰我。
我单方面同他置气,就说:“既然如此,你我也没必要同床共枕了!你不想碰我,我也不想看到你的脸!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!”
就这样,七天过去。
崔恕居然真的没在我面前出现过。
我当时可生气啦。
我心想,我这一字字一句句,哪怕是个傻子听了,也知道是气话。
谁知崔恕就是个死脑筋。
十三看不下去,想帮我们从中周旋。
他日日都打着崔恕的名头,说今日送来的某点心某奇巧之物,都是王爷特意为王妃挑选的。
我看都不看,就问他:“那他为什么不自己送过来?”
十三磕磕巴巴的说:“王妃娘娘,王爷他……他怕您还没消气,不敢出现在您面前。”
这件事,后来还是我亲自去见崔恕,才得以收场的。
他那天见了我还很委屈,一直红着眼眶,口口声声说,怕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。
所以你看。
一个是要我反过去哄他的。
一个是要崔恕主动去哄人的。
孰轻孰重,高下立见。
你说我生不生气。
可我死都死了,又没法拿崔恕怎么样,就只能和小麻雀一起在他耳边叫嚣。
“耻乎崔恕!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结果你不出一个时辰就忘本!”
我咬牙切齿。
可正说着。
阳光倾斜,洒进屋内,正好照在崔恕苍白的脸上。
我见他静静的站在原地,手里握着我的白玉南珠,两眼直视虚空,愣愣有些发直。
难道是在犹豫吗?
我心想。
想去见林枝枝那就去啊,在这发呆有什么用,林枝枝又看不到。
崔恕,你这样子做给谁看?
我怒火半退,最终化为唇边的苦笑。
没用的。
我的确会因此心疼你不假,但我已不能再为你牵动心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