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九指尖轻点,一道微不可察的劫灭符文没入那旋转的涡流核心。符文一闪而逝,如同给这枚“种子”打上了唯一的烙印。
“第一枚。”
他低声自语,身影已如轻烟般从原地消散。
……
接下来的数日,牧九的足迹如同死神的印章,无声盖在荒州各处新添的血腥屠场之上。
一片被烧成白地的河谷村落。焦黑的木桩上挂着扭曲的焦尸,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恶臭。幸存的几个村民躲在坍塌的地窖中瑟瑟发抖,听着头顶赤霄弟子搜寻的狂笑与同伴临死的惨嚎渐渐远去。
当一切重归死寂,牧九的身影便出现在地窖入口的阴影里。他漠然地看着幸存者眼中那劫后余生又被更大恐惧攫攫住的绝望,指尖暗金流光没入村落中央那口被尸体填满的古井。灰黑涡流旋转,井水瞬间变得粘稠如墨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。
一座位于山坳、本与世无争的小型散修坊市。简陋的防护阵法早已被攻破,街道上到处是斗法留下的坑洼与残肢断臂。几家挂着符箓箓、丹药招牌的小铺被洗劫一空,店主和伙计的尸体横陈柜台内外。
几个侥幸未死的散修躲在角落,绝望地看着赤霄弟子清点着沾血的储物袋,狂笑着瓜分战利品。当掠夺者满载而去,牧九便立于坊市中心残留的阵眼石基之上。
劫灭本源注入,阵基崩裂,一股更庞大、更阴冷的灰黑涡流升腾而起,贪婪地吸食着此地残留的灵力溃散波动与无数散修临死的不甘怨念。
……
每至一处血染之地,牧九便降临,布种,离去。
动作简洁而精准,如同完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农事。只是他播撒的,并非生机之种,而是孕育更大灾劫的黑暗胚胎。
七处。整整七处被赤霄门血洗过的凡尘村落与散修据点。七枚蕴含着精纯劫灭本源的“劫种”,如同七颗黑暗的心脏,悄然植入了荒州大地的脉络深处。
它们旋转着,脉动着,贪婪地吸吮着死亡盛宴后的余烬与残渣,将驳杂的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