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本厚重的17世纪私人收藏乐谱集摊在她膝上,但她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眸却穿透了色彩斑斓却压抑的彩绘玻璃,牢牢锁住窗外那片万里无云的湛蓝碧空。
“啧,活死人墓都没这儿憋屈!”她毫不掩饰地低声抱怨,指尖烦躁地敲击着乐谱集封面早已褪色的描金纹饰。
这里的一切——冰冷的石壁、凝固的空气、永恒的幽暗——都精密得像座巨大的钟表,永恒得令人窒息,也死气沉沉得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“朵拉啊朵拉,”她近乎无声地呢喃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更多的了然,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,就是你这‘让我好好思考’的馊主意?”
西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窗棂上的华文清,哀叹:“这鬼地方除了让人想逃,还能思考出什么花儿来?
德米特里极力克制冲出长老议事厅的冲动。草草应付完同僚的招呼,从城堡守卫那里获得西雅的位置,他就脚下生风般赶往图书馆。
那种源自天赋失效的、如同附骨之蛆般的恐慌感,只有亲眼确认她的存在才能稍作平息。
无法感知她的方位,就像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唯一的灯塔,这种失控的折磨时刻啃噬着他的神经。
远远望见窗边那道熟悉的、即使在这片死寂中也依旧带着一抹亮色的身影,他紧绷的心弦才终于微微一松。
他自然无比渴望西雅能融入沃尔图里,甚至穿上卫队的制服,站在他身边。但这个念头,从未,也绝不敢从他口中吐露半分。
即使是阿罗大人方才那充满暗示的敲打,他也只是以永恒的忠诚单膝跪地回应,巧妙地将话题从西雅身上引开。
那一刻,他对朵拉夫人的存在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。
凯厄斯大人对她那不容置疑、近乎偏执的爱,她自身深不可测的精神力量,以及她给予西雅那份毫无保留的、强横的庇护…
这一切交织成一张无形的、却足够坚韧的保护网。
正是这张网,让阿罗大人投鼠忌器,没有动用切尔西那扭曲人心的能力,或是科林那隐秘的精神暗示去“修正”西雅那不合时宜的独立念头。
他太清楚西雅对沃尔图里的抗拒。每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