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狐忽然倾身凑近,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:\"苏算师这般紧盯着我\"她退后两步,狐裘扫过案角的青铜匣,\"是怕我跑了,还是怕我坏了局?\"
\"各取所需。\"苏隐重新坐回案后,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牌上——那是他昨日趁她不注意,用命门印记种下的追踪标记,\"你要青丘站稳,我要局成。\"
灵狐的瞳孔缩成竖线,又慢慢舒展开,像两泓春水:\"三日后谷中见。\"她说完掀帘而出,雪色狐裘在门外晃了晃,便融入夜色里。
\"她的尾巴尖刚才翘了。\"翠羽突然开口,\"狐狸高兴时才会这样。\"
苏隐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三下——这是他习惯的推演节奏。
他想起灵狐的命魂里缠着根若有若无的红线,那是青丘与妖庭的因果。\"她比我们更想局成。\"他说,\"青丘在妖庭不过是个小族,若能破了玄冥的局\"
风影将帛书重新收进匣中,系紧铜锁时抬头:\"明日卯时三刻,偏厅檀木柜顶。\"他起身时斗篷扫过地面,带起几片松针,\"我先走了。\"
门帘再次被掀起,风影的脚步声渐远,密室里只剩苏隐和翠羽。
\"你在怕什么?\"苏隐突然问。
翠羽的手指顿在袖口的乱云处,半晌才道:\"我见过太多局,算师以为控着线,可线那头的风筝\"她抬头时眼中有星火,\"可能早断了线。\"
苏隐笑了,笑得极轻:\"所以我在每根线上都系了秤砣。\"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。
三日后的幽光谷被晨雾裹着,像块浸在水里的青玉。
苏隐站在谷口的老槐树上,枝叶筛下的光落在他肩头,将道袍染成斑驳的金。
他望着谷中密密麻麻的妖卫——云翼穿银甲立在最前,玄色披风被风卷起,像面翻涌的旗。
\"陛下到——\"
一声尖喝惊起群鸟。
苏隐抬眼,见妖帝乘玄鸟而来,玄色龙纹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,目光扫过谷中时,连晨雾都似凝了凝。
\"开始了。\"苏隐摸出袖中月牙玉片,玉片上的纹路正随着谷中某个方向发烫——那是灵狐的位置。
谷心的祭坛上,玄冥穿着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