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坑世子爷了?关你进来的,是王爷他老人家。不准我优待于你,要一视同仁的,还是他老人家。世子爷要我怎么做?把你放出来,我自己进去吗?”
纪凌云一时语塞,论嘴皮子他也不是林泳思的对手,只得讷讷地说:“那也得干净点吧?”他昨夜喝多了酒,被纪无涯两鞭子抽起来后,一直没来得及上如厕,憋到中午已近极限。
可那脏兮兮的恭桶,他就算尿裤子都不想用。他心里如是想,脸上便带出几分,眼睛瞥向墙角,嫌弃之意很明显。
林泳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“老赵头,去给世子爷换个新恭桶来,小心伺候着。”
“是。”老赵头像火烧屁股似的,一溜烟跑了。
四下再无他人,林泳思这才放下刚才摆出的公事公办的架子,凑到牢门处:“世子爷,到底是怎么回事?您怎么会当街把项言瑾打死了呢?您到底知不知道您惹了多大麻烦啊?”
纪凌云原本还想拿拿乔,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:“谁?你说谁死了?”
”项言瑾,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!”
纪凌云可太知道了,淮安城很少有他需要放在心上的人物,项言瑾绝对能算一个。
他此时才终于明白,为何父王这一次,一点情面都不讲,居然动真格的,直接将他扔进大牢了。
“那个穿着兵甲服的人,是项言瑾?”他扒着门,有些失神。
“当时到底发生什么,世子爷还请一五一十与我说说,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才是。”林泳思严肃地说。
“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。”纪凌云颓然地一屁股坐在榻上。
他在前线行军打仗,风吹日晒,日子肯定没有在王府里呆着自在,自回来后,他憋得狠了,因此回来这许久,基本夜夜笙歌,都喝得醉熏熏的。
早上起来人便有些不大清醒,尤其出事那天,他被顾仪德派来的人叫起来得尤其早,头疼欲裂,喝了两碗醒酒汤都不大管用,坐上轿后还昏乎乎的。
轿子颠得纪凌云犯了困,他闭目养神之时,突然感觉轿子一个不稳,猛地摇晃了下,似是被人冲撞了。
他这次用的轿不算低调,四人抬,轿子四周的围布都绣着三爪金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