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分明是先被勒死,后又伪装出自杀的样子。”
“老钟,这具尸身是谁?”
“回大人的话,是杜府佃农孙二牛的母亲段氏。”钟叔翻了翻尸身送来时登记的名册回道。
“嗯。马聪!”林泳思略提高了些声调,将在外等候的衙役班头喊了进来:“带两个人,将孙二牛先关进大牢。”
现在真顾不上查这些小案子,只能先抓了人,容后再审了。
马聪领命走的时候,脸有些微微发白,一副想吐又生生忍住的可怜样。
李闻溪不由莞尔,她直到前不久才听人八卦,说马班头天不怕地不怕,居然怕又凉又硬的死人。
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,面对几个山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,一刀砍过去,喷一脸血,眼都不带眨的,然而等到义庄,却立刻怂得跟个鹌鹑似的,连门都不敢进,也算一朵奇葩了。
“再看这两具。”林泳思站到屋子东侧,那的床上放着两具尸体。
这是一男一女两具尸身,男死者年岁很长,须发皆白,死得非常安详,除了脸色异常苍白,就像睡着了一样。
女死者看上去很年轻,最多不超过三十岁,她竟然看起来比男死者还白,李闻溪翻动尸身,没有看到明显尸斑,下身还有大量干涸的血迹,腹部隆起尚未消退,按压还有弹性。
男死者她认识,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淮安第一富商杜仲然,想来这位女死者,就是那位与他前后脚一同离世的女儿杜丽华了吧。
这两具尸身检验起来着实花了李闻溪不少时间。
奇怪,男死者身上几无外伤,只四肢腕部有些轻微愈痕,眼底有出血,看起来像机械性窒息死亡,却又没有证据支持她得出被害的结论。
常见的机械性窒息的原因很多,可能是自杀、意外、谋杀,在没有旁证指引的情况下,单凭这一点,是无法准确判断死因的。
除非用上现代的解剖手段,不然李闻溪无能为力。
至于杜丽华,她的死因如果直接判断,大约是产后大出血。这一点从她浑身苍白,尸斑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上可以确定。
但是产后出血也可以是意外或者人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