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好之后,它成了小院的常客。会在我看书时跳上石桌,把前爪搭在书页边缘,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铅字,仿佛在解读人类的符号。有时我故意把笔尖移向它的鼻尖,它就偏着头往后躲,胡须却痒得颤巍巍的,像沾了晨露的草茎。到了傍晚,它喜欢蹲在蔷薇架上看夕阳,橘红的光勾勒出它蓬松的轮廓,尾巴尖随着归巢的鸽哨轻轻晃动,整只猫都成了熔金里的剪影。
有次朋友来做客,看见它正趴在窗台上晒肚皮,忍不住惊叹:\"这猫的毛真白,像落了一身雪。\"它似乎听懂了夸赞,慢条斯理地翻了个身,爪子在空中虚抓了两下,露出粉扑扑的肉垫,像四朵含苞的小莲。朋友想伸手摸它,它却轻巧地跳开,躲到薄荷丛里歪着脑袋看,耳朵尖随着人的动作微微转动,那副狡黠的模样,倒像是在玩捉迷藏的孩童。
入秋后的某个清晨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桌上,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。我像往常一样来到院子里,准备享受这片刻的宁静。然而,当我的目光落在石桌上时,却发现了一小团绒毛。
这团绒毛洁白如雪,宛如棉花一般柔软。我好奇地凑近观察,发现其中还夹杂着几根灰黑的杂毛。我不禁想象着昨夜它在巷口与其他动物激烈争斗的场景,这些杂毛或许就是它胜利的证明。
我轻轻地拾起这团绒毛,感受着它的细腻和温暖。就在这时,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它的身影。这些日子里,它常常在黄昏时分蹲在墙头上,静静地凝视着远处的屋脊,发出一声声悠长而略带哀伤的叫声。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,仿佛蕴含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情感和向往。
我不禁想,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独特的宿命吧。候鸟们每年都会不辞辛劳地飞向南方,寻找更温暖的栖息地;而它,这只小小的动物,它的征途又在哪里呢?是那片更广阔的青瓦与砖墙吗?在那里,它是否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?
我凝视着手中的绒毛,思绪渐渐飘远。也许,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,而我,只是一个偶然的旁观者。
最后一次见它是在初雪那天。我端着一碗温牛奶走到院口,看见它站在墙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