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七独自站在靶场西角,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。她的身姿挺拔,双手握拳,摆出洪拳的开山架势,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踩在脚下。
七七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,她的布鞋底与地面摩擦,发出沙沙的声音,就像石碾压过麦田一样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鞋底已经被磨出了月牙形的豁口,但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每次收拳时,七七虎口处的老茧都会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迸裂,细小的碎渣簌簌地掉落下来。然而,她似乎对这种疼痛已经习以为常,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。
师傅在廊下削木偶,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,也照亮了七七踢出的腿影。那腿影被拉得长长的,足有两丈长,仿佛能够冲破黑夜的束缚。
七七的这一式“铁门闩”威力惊人,她已经成功地踢碎了三块青砖。然而,在第七次练习时,她不仅踢碎了青砖,还将砖缝里的野草也连根拔起。
最让七七感到痛苦的,莫过于练习“黑虎掏心”这一招式了。当其他学员在桑树下轻松地练习梅花拳的“柳絮拂面”时,七七却正对着装满黄豆的麻袋,奋力地挥出一拳又一拳。
每一拳下去,麻袋都会剧烈地抖动,黄豆像雨点般四处迸溅,有的甚至打在了瓦当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有一次,七七练到掌心渗血,她强忍着疼痛,从溪边扯来几片藤叶,将汁液涂在磨破的茧子上。那汁液带来的刺痛,让她的后槽牙咯咯作响。七天的朝霞染红靶场时,七七突然听见师傅的竹哨声在松林间回荡。她光着脚冲进练功房,看见师傅把那块染血的黄豆袋系在横梁上:\"麻寨店的人擅长借力打力,你们洪拳要以力破巧。\"
七七的发梢被晨露打湿时,她把\"黑虎掏心\"练成了暴雨敲打铁皮屋顶。藤叶的青气还残留在她指缝间,而靶架上那颗新挂的酒葫芦,早已被她的掌风震得摇摇欲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