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琉璃瓶,瓶底的青苔斑正随着星轨流转,散发着微弱却又神秘的微光。
父亲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我身侧,他静静地望着苏府方向的星河,喉结动了动,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,最终只是伸出手,温柔地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。
“回府吧。”顾沉舟贴心地替我拢住披风,沉水香与星子的凉意交织在一起,萦绕在我们周围,“明日还要去宗人府盖婚印。”
我轻轻点头,转身时瞥见父亲正望着龙椅下的空位发呆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那是侯府宗祠才有的青铜纹。
我突然想起,小时候跟着他去宗祠,见过一尊落满灰尘的青铜鼎,鼎身铸着“星承”二字。
此刻,他望着苏府方向的星河,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风卷着星辉灌进殿门,我只听见最后几个字:“……搬入宗祠。”
我跟随着父亲走出太极殿,星子依旧在头顶簌簌落下,仿佛在诉说着这一场奇妙的邂逅。
他的脚步比平日慢了些许,玄色侯服上的金线被星辉镀上了一层更加耀眼的光芒,宛如把破碎的银河披在了肩上,显得庄重而神秘。
转过御花园朱漆回廊时,他突然停住了脚步,喉结上下滚动,似在酝酿着什么。
“阿月,跟爹去宗祠。”
这时我才注意到,他袖中露出半截青铜鼎耳。
原来,方才他摩挲的玉佩,竟是开启宗祠暗格的钥匙。
侯府宗祠我只在十岁那年随他去过一次,那是一座弥漫着檀香与霉味的老房子,梁上结着稀疏的蛛网。
最里间供着一尊落满灰尘的青铜鼎,鼎身的“星承”二字被铜锈层层包裹,几乎难以辨认。
“当年你祖母说,这鼎是苏家养了三百年的哑物。”父亲缓缓推开宗祠木门,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,正好照在供桌上的那尊鼎上。
不知何时积的灰全被吹走了,青铜表面散发着温润的光泽,仿佛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。
“她说等苏家的星子活过来,鼎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