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花惊诧,掌心交叠挡住碗口,心疼阻拦:“小囡,我和你爸不爱吃肉,你吃。”
这年头农村,寻肉味机会都少,哪有人不爱吃!
况且,现代被人嫌弃的猪头肉,在当下可要用肉票去买的呢。
沈晓棠明白父母疼爱自己,暖心安抚:“妈,我是家里一份子,往后会努力,让咱家顿顿吃上肉。咱们一家人,有福同享。”
“小囡,你说得对,爸啰嗦补一句,咱们有难也同当。做错不要紧,也不要怕,你背后还有我们和你哥,我们给你担着,你懂改就成。”
沈大山触动,说完埋头刨猪头肉。
沈晓棠一愣,转头想到估摸沈宝珠暗地将白描黑污蔑她,直接爸事传到村里了。
但人行得正,坐得端,她不怕那点流言蜚语。
赵玉花怕这话伤到闺女,恼火刮了眼沈大山,正想说什么调节气氛,沈晓棠兀自笑着点头。
“爸,妈,我记住了。”
饭后,赵玉花烧水让沈晓棠洗澡,不让她进厨房洗碗清理。
农村水利有限,沈晓棠提着塑胶桶与脸盆,首次体验了一把原始的冲澡。
生活艰苦使人愈发坚韧,沈晓棠没半点埋怨,加诸一天舟车劳顿,沾头就睡,惦记明早起干活挣工分。
凌晨五点,天微亮。
村头大喇叭一鸣,惊醒沈晓棠。
她往床头窗台一扒,见村道人头攒动,双手揉弄惺忪睡眼,一边套上布鞋,慌里慌张奔到院子。
在厅内碰到赵玉花,沈晓棠愧疚解释:“对不起,我睡过头了,你等我一会儿,我漱口就跟你出工。”
赵玉花搁下半旧锄头,回头轻柔沈晓棠干冷的双手,和蔼温笑。
“小囡,咱家不缺你一个劳动力,你不用下地。桌面留了早饭,你吃完在村里逛逛,但外头凉,记得多穿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