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孟家小院,他们家小院比温判家大了不止两倍,有正房三间,厢房两间,中间是片空地。
一个小孩正在空地上玩泥巴,看到了孟老爷子和温判进来了,当即抬头看了过来,温判也看到了他,只见他头发乱得能藏麻雀蛋。
温判先从挑子箱凳里面打开了第二层抽屉,从里面拿出了用桂花油泡过的木梳,蘸着温水三两下就把纠结的发缕梳开。
温判在给他梳头发的时候,小孩就先嚷嚷着了。
“师傅,你可小心着点,我后脑勺上有块疤呢。”
没想到他倒是不怕剃头,而是怕脑后面的伤疤被扯开了。
“放心,咱剃头有讲究的,这其中就有‘三不碰’的讲究,一不碰客人,二不碰客人的首饰,三不碰客人的伤疤,尽管放心。”
这年头的想必真难杀,一天到晚上蹿下跳的,这后脑勺的疤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摔的,孟老爷子也听到了,不过,也没有在意,只是坐在正房门口,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孟狗儿。
温判从铜盆中舀水,给孟狗儿湿润头发,然后从箱凳的第三层抽屉里面,拿出来了一块围布打开,也给自己拴上了一块黑色的围裙。
然后从第二层抽屉里面拿出了剃刀和磨刀布,剃刀在牛皮磨刀布上“嗤啦嗤啦”磨了三遭,把刀背贴在自己手背试温,这才从孟狗儿的耳鬓处下刀。
刀锋贴着头皮走得极稳,碎发簌簌落在围单上,温判也不知不觉中沉浸了下来,听着这声音他感觉这声音相当解压。
剃完了头发,他又拿出来了猪毛刷子和肥皂,沾了水在肥皂盒里面来回刷,刷出了泡沫之后,给孟狗儿湿润面部,然后剃刀便顺着汗毛走势游走。
最后收尾,温判又从箱凳第二层里面掏出个竹制掏耳勺,蘸了香油在狗儿耳朵里转着圈儿,又取出个小铜镊,将耳毛修得整整齐齐。收拾妥当,他把围单兜头一撤,一抖,将家伙事都给收了起来,然后从箱凳第三层里面拿出来了镜子,递给了孟狗儿。
“得嘞!”
狗儿虽然变成了光头,这时候天气烦热,头上冒出来了一点汗水,但是,镜中人容光焕发,连耳垂都透着精气神。
孟狗儿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