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。”
程朝转身出了宗祠,徐玉不在府邸,徐案图在宗祠,此刻是她见阮清竹的最好时机。
“砰,砰,砰。”
程朝轻叩柴房暗门三下,门扉无声开启,阮清竹一袭素衣立在昏黄油灯下,鬓边未簪珠翠。
见她来,阮清竹唇角微扬:“阿阳,你果然来了。”
程朝反手闩上门,扫过屋内整洁的陈设与案头新添的炭盆,心下稍安。
“好在他们没为难你。”
青瓷盏内浮着两片嫩绿,在冬夜里腾起袅袅白雾:“你所言的礼物是何意?”
“阿阳,有些秘密,唯有我能说与你听。”阮清竹素手拨弄灯芯,火苗骤然窜高映出她眸中冷光。
“当年,我逃回阮家原本是寻求父亲庇佑,未曾想会撞见父亲与一位大人物交谈,其中便涉及到了徐家曾经的那位主母,具体的我听的并不真切,我只知晓徐玉的生母或许不是暴毙,而是被徐案图献给了宫中某位大人物。”
程朝指尖摩挲着杯沿:“你所言不假,当年我阿娘就曾怀疑过此事,但徐家一口咬死是心梗暴毙,其娘家也不再追究,我阿娘只得作罢。”
“不。”
阮清竹压低嗓音:“这些年萧溯在外面一直为了程家的事奔走,如今已联络上徐家主母胞弟,那人如今执掌家业,姊弟二人感情自幼深厚,可惜当年他年幼未能替阿姊出言,这一憾事始终膈在心头。若有实据,他定会倾尽全力相助。”
院外传来积雪压枝的脆响,程朝本能地握住短刃,阮清竹神色镇定望向门外轻声开口。
“是徐玉。”
木门吱呀推开,寒风卷着雪粒扑入,徐玉玄色大氅落满霜花,目光扫过程朝紧绷的指尖,唇角勾起嘲讽。
“郡主深夜私会罪妇,就不怕落人口实?”
话虽刻薄却已跨步上前,温热掌心隔着锦缎替她拢紧披风。
“郡主。”
阮清竹看着她,了然一笑:“总要慢慢来。”
跨过门槛时,玄色大氅如墨云压境带落檐角残雪,簌簌跌在青砖上碎作冰屑,如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扣住程朝腕骨,青筋暴起的指节几乎要碾碎那层苍白肌肤。
“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