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我好?”
程朝逼近将匕首又捅入几寸,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:“这世上最深的算计,便是你徐家赐予的!”
她看着他的眼睛,那双眼睛盛满痛楚与不甘,好似是那个十五岁的徐琅玕一遍遍同她说:阿阳,不要原谅他。
记忆与现实重叠,恨意汹涌几乎将她吞噬。
徐玉痛得瞳孔骤缩,抓住她肩膀的力道几乎要将人捏碎。
他奋力将人推开,喉间溢出闷哼:“程朝!你当真敢杀我?杀了我,程家旧部、你的母族,一个都活不成!”
“我有何不敢?”
程朝反手劈过去,徐玉侧身躲过,掌风带落他束发的羊脂玉冠,墨发如瀑倾泻。
“徐玉,你护着徐家,我护着程家,这本就是死局。”
“唔!”
徐玉突然俯身狠狠咬住她嘴唇,血腥味在齿间蔓延,程朝强忍着未使出恢复的武功,抬膝重重踹向他。
她擦去嘴角血迹:“若不是为了报仇,谁愿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徐家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徐玉通红的眼眶。
“唔!”
他突然扣住程朝后脑,滚烫的吻裹挟着近乎绝望的掠夺,程朝挣扎间被反手压在软榻,绣被凌乱,钗环散落,炭盆中最后一簇火苗渐渐熄灭。
满地狼藉,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。
徐玉松开扣住程朝的手,踉跄着跌坐在地,他垂眸胸前洇开的血渍,衣料早已被染透,暗红如墨。程朝倚着榻边喘息,凌乱发丝间,脖颈处的掐痕与嘴角血迹触目惊心。
“来人”
徐玉抬手按住伤口,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,门外候着的侍卫应声而入,瞥见屋内狼藉时猛地别过脸。
徐玉扯下腰间染血的绦带,随意缠住伤口:“去请音微姑娘来,就说说我旧疾复发。”
“是!”
待侍卫匆匆离去,程朝撑着身子坐起,盯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,冷笑出声:“徐大人这是要替我遮掩?”
她轻抚过颈间伤痕:“怕被人知晓,徐家公子竟栽在一个弱女子手里?”
徐玉抬眼望向她,目光幽深如古井:“程朝,你该庆幸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