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静然琼华”
“你不是琼华!!!”
新娘闻言,空洞的双眼骤然聚焦在程朝身上,枯瘦的手指猛地伸出,指甲几乎要触到她的脸:“你是谁?!”
“你也是来害我的吗?!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凄厉的尖叫在密室中回荡,惊得四周烛火剧烈摇曳。
“程朝,当心!”
萧溯挥剑斩断新娘腕间的铁链,铁链断开的瞬间,新娘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,凤冠滚落,脖颈处一圈深紫色的勒痕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萧溯也愣住了。
程朝挑起丝线:“这是宫内用的银丝。”
她俯身查看昏过去的新娘,嫁衣内衬绣满道家镇邪符文,本该绣着鸳鸯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两只背对的阉鸡。
“郡主,你看这床幔。”
萧溯用剑挑起垂落的流苏:“民间婚俗里,唯有男子身有残缺才会用此物辟邪。”
剑刃划过床榻边缘,木屑纷飞处露出半截断裂的玉净瓶残片。
“徐案图以妻为礼,献给了一个太监?!”
程朝难以置信地看向床上形容枯槁的新娘,记忆中静然夫人身着诰命华服的端庄模样,与眼前腕系铁链的疯妇重叠。
何等荒谬?!
她的心底没有发现仇人把柄的快感,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可悲。
原来所谓的暴毙,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。
所谓的发疯,不过是被囚禁折磨的结果。
“好狠的手段。”
萧溯收起软剑,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寒冽:“既能攀附上宫中势力,又能让发妻永远闭嘴。”
他弯腰拾起残片,瓶身上未干的暗红痕迹,不知是血渍还是朱砂。
“畜牲!”
曾经风光无限的徐家主母,竟沦为了权力交易的牺牲品,这比直接取人性命更残忍。
程朝扫过新娘脖颈处那圈永远无法消退的勒痕,忽然觉得一阵反胃。
徐家居然让一个活生生的人,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,日复一日扮演着不存在的新娘。
“走吧。”她转身不再看那可怖的景象。
“这些证据,足够让徐案图身败名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