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你母亲还在等你。”
两人沿着密道下行,壁龛里的长明灯次第亮起,徐玉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他望着石壁上的镇邪符文,脚步渐渐变得沉重。
这些符文他再熟悉不过,父亲房中母亲用过的梳妆匣里就放着类似的符纸,就连母亲下葬时的器物也都是贴着符纸。
他的父亲踩着至亲的尸骨做成权力的祭品。
密室的铁门敞开着,猩红的帷幔在穿堂风中晃动,徐玉看到床上那个身着嫁衣的身影时,脚步踉跄了一下。
“”
“母母亲?”
尽管那人面容已经无法辨认,但她给自己的感觉与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。
“是你吗”徐玉的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。
程朝捡起地上的玉净瓶残片递到他面前:“你母亲不是暴毙,而是被你父亲当成礼物献给了宫里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。”
她侧身让开露出床榻内侧斑驳的血字,无数个“逃”字层层叠叠,有的笔画未干还在渗血,有的已氧化成紫黑色深深嵌进雕花床板。
颤抖的指尖悬在半空,徐玉迟迟不敢触碰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,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
徐玉踉跄着扶住床柱,指甲深深掐进木质纹理,那些扭曲的血字眨眼间化作母亲绝望的哭喊,在耳畔炸响,他颤抖着伸手抚摸血字,指尖瞬间被染红,恍惚之间竟分不清这是陈年血渍,还是自己掌心渗出的血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剜着他的心。
他转身抓住程朝的肩膀,摇晃怒吼着:“我父亲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为什么为什么”
声音从怒吼变成呜咽,徐玉想起儿时母亲总在温柔笑着,想起父亲每次提起母亲时冷淡的神色,原来那些刻意回避的真相早有迹可循。
程朝任由他摇晃,眼中满是悲凉:“为了权力,为了攀附宫里的大人物,所以你的母亲成了牺牲品。”
她望向床上活死人新娘:“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后院听到的哭声是幻觉?那是你母亲在求救,而你”
“你就在离她一墙之隔的地方,为了徐家前程日夜苦读。”
徐玉失神松开手,那些年他深夜苦读时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