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各地藩王高举“清君侧”的大旗,悍然起兵造反。
烽烟骤起,恰似野火燎原九州大地,短短数月,战火烧得山河血色苍茫。
兵变的消息像瘟疫般迅速传播,每日都有城池陷落的噩耗传来。大越朝堂之上,文官们的争吵声被马蹄声淹没,皇帝的诏书还未出京城便成了废纸。
程朝立在九阳城箭楼上,她望着天边最后一缕残阳被翻涌的乌云缓缓吞噬,残阳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投在斑驳的城墙之上。
“郡主,宁州叛军已渡过淮河,舟州刺史亦有起兵反叛之意。”
副将达离气喘吁吁地疾步赶来,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:“朝廷派来的援军怕是难以如期赶到了。”
夜幕深沉,程朝书房内烛火摇曳。
萧溯身披轻甲,那轻甲由精铁细鳞精心编就,肩腹处覆盖着菱形熟铜片,护心镜中央嵌着枚狼首纹银扣,这是程朝特意命巧匠为他打造。
“听闻郡主欲攻打舟州?”
他倚在门框之上,几缕碎发被夜风揉乱轻轻掠过棱角分明的眉骨,掩不住左脸上那道斜斜的刀疤,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峻与沧桑。
“你不是早就料到了?若无十足把握,我又怎会贸然行事。”程朝头也未抬,手中毛笔在文书上不停游走。
萧溯轻笑一声,跨步走进屋内将兵书轻轻放在桌上:“以九阳城为根基先取周边三州。如今叛军虽多,但各自为政,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定能打乱他们的部署。”
程朝终于抬起头,目光与萧溯相撞,他手中的折扇轻巧甩开。
三年前,李景衍挑断了萧溯的手筋,即便有当世圣手全力救治也终究回天乏术,从此他再难紧握长枪宝剑,曾经风华不再,那时的萧溯还顾着逗着她开心,说拿不了剑,他就学李景衍每日骚包拿把扇子。
“我已派人联络驻守岚雾涧的费瑞堂大人,他应允相助。明日议事还需你多费心思。”
萧溯挑眉,勾起淡笑:“郡主这是信不过我?”
“信得过,但这乱世风云变幻,容不得丝毫大意。”
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