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吊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苏建元的手指在红木茶几上敲出沉闷的声响。
茶盏里的龙井已经凉了。
“田省长现在倒是着急了?”
苏建元的声音像淬了冰。
“当初记者围堵永盛祥的时候怎么没见您站出来说句公道话?”
田志毅的公文包“啪“地摔在茶几上。
震得茶盏一跳。
“苏部长这话说得轻巧!”
“您和老首长不也作壁上观?”
他的领带歪在一边露出汗湿的衬衫领口。
“现在冰酿炒到十八万。”
“老百姓堵在省zf门口扔臭鸡蛋。”
“您觉得这烂摊子该谁收拾?”
“够了!”
苏夫人喊了一声。
“你们两个大男人出了事就知道互相推诿!”
她的目光扫过丈夫涨红的脸。
“建元。”
“林野那孩子叫你一声叔叔。”
“你就这么看着他被人欺负?”
楼梯转角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
苏颜赤着脚站在阴影里。
睡衣腰带拖在地上眼睛肿得像桃子。
“爸确实,你也没管过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。
青龙村的晒谷场上。
林野的图纸被风吹得哗啦作响。
二和蹲在磨盘边。
“野娃子。”
“老张家说要现钱才肯出工。”
“这是好事。”
林野用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圈。
“说明大伙儿懂得劳动价值了。”
他抬头望向远处金黄的麦田。
“二和叔。”
“咱们立个字据——工钱先欠着。”
“等池塘养了鱼按出工天数分红。”
晒场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王铁柱扯着嗓子喊。
“野哥。”
“我媳妇问能分几条桂花鱼!”
笑声未落李婶挤进人群。
“不行!”
“池塘要占我家两分菜地。”
“给股份有啥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