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轩对着锈迹斑斑的抽油烟机轻笑,镜面倒影里,对面楼顶的红外线光点正在他太阳穴位置游移。
他忽然哼起缅甸民谣,手指在灶台有节奏地敲击。
当第七个音符落下时,对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被电磁脉冲破坏的狙击枪瞄准镜滚进楼下垃圾桶,惊飞了正在啄食的灰鸽子,鸽子飞起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呼呼作响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,未知号码发来简讯:【明早九点,备用电梯】。
陈轩把玩着蝴蝶刀走向浴室,刀身映出窗外霓虹灯牌&34;宫氏医疗&34;四个字正被暴雨冲刷。
热水器点燃的瞬间,整栋楼电路突然跳闸,黑暗中传来十米外消防栓门开合的轻响。
他披着湿发靠在窗边,看雨幕中的城市像浸透的药棉。
对面便利店新装的监控探头转动时带着军用轴承特有的摩擦声,而街角流浪汉裹着的毛毯下,分明露出截缠着止血带的枪管。
当惊雷劈亮云层时,陈轩对着虚空举了举啤酒罐。
闪电划过他脖颈处的旧伤疤,也照亮窗台绿萝盆底缓缓渗出的血水——那里埋着的针孔摄像头,此刻正将画面传向三个不同终端。
雨滴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,奏响金属变调的交响。
陈轩在手机记事本输入密文,发送瞬间又撤回。
收件人栏&34;高悦&34;的名字一闪而逝,就像急诊室总在凌晨三点熄灭的十三号手术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