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象兵营的“壮观”,倭寇浪人营盘则呈现出一片混乱肮脏的景象,宛如一个巨大的垃圾场。这里没有像样的营帐,只有一些胡乱搭建的窝棚,东倒西歪,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们全部掀翻。更多的浪人甚至干脆席地而卧,毫不讲究。营区内污水横流,垃圾堆积如山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。浪人们三五成群,各自做着不同的事情。有的围坐在地上,用劣质的清酒就着咸鱼干或饭团,大声喧哗着,怪笑连连,那笑声尖锐而刺耳,仿佛夜枭的啼叫;有的则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,旁若无人地抠着脚丫,一脸惬意,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何不妥;还有的在空地上,正用真刀进行着凶狠的对练。刀光霍霍闪烁,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,每一次凶狠的劈砍都带着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狠辣劲儿。周围的浪人们则疯狂地喝彩助威,那场面仿佛置身于一个疯狂的修罗场。
赤鬼丸盘腿坐在一块稍微干净些的草席上,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油石打磨着他那柄名为“鬼切”的长刀。刀身修长而锋利,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寒光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他听着手下浪人凶狠的劈杀声和喧嚣的喝彩声,嘴角微微上扬,噙着一丝残忍的满足。楚王府派来协调的官员,是一个文弱的参军。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,脸上带着一丝怯懦与无奈,试图向赤鬼丸传达楚淮安关于“约束部众”、“注意军纪”的指令。
“约束?”赤鬼丸头也不抬,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弄,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“武士的刀,生来就是为了砍人。什么军纪?那是给那些懦弱的绵羊准备的东西。”他停下手中磨刀的动作,缓缓伸出拇指,轻轻拂过锋利的刀刃。刹那间,一丝血珠沁出,染红了他的指尖。他若无其事地将血珠舔掉,然后阴冷地看向那脸色早已发白的参军,眼神犹如毒蛇一般冰冷而凶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