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莹莹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张舸卿,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我知道,但是我怕我妈那边!”
“别怕!我回去跟导员谈,这件事不会传到家长的耳朵里!”张舸卿眼神漠然,顿了顿声道,“当然……前提是没人从中作梗!”
“谁作梗”
“哼!没事……瞎说的。”
……
然而,苍母宋春霞的怒斥声还是响彻了整个屋子。
“作弊!大学了还作弊!你丢不丢人!我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!”
“张舸卿?什么天才学霸!我看他就是个带坏人的混账!品德不行,书读得再好也是白搭!以后不准你再跟他来往!听见没有?!”
“砰!”
苍莹莹用尽全身力气摔上房门,门板撞在门框上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世界瞬间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母亲隐约的、气急败坏的喘息和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。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争先恐后地涌出,模糊了视线。委屈、愤怒、羞耻……像无数条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
房间里一片狼藉,是她刚才盛怒之下的“杰作”。几本厚重的医学“蓝色生死恋”被狠狠掼在地上,书页痛苦地蜷曲着;枕头歪斜地躺在墙角,印着她泪水的湿痕;书桌上摊开的笔记和习题册被胡乱扫到一边,笔筒倒了,几支笔滚落在地。
“凭什么……凭什么管我!我都上大学了!”她扑倒在床上,把脸深深埋进带着阳光味道却已凌乱不堪的被褥里,发出压抑的、小兽般的呜咽。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耸动,薄薄的夏衣被汗水与泪水洇湿了一大片,黏腻地贴在背上。“呜呜……都怪导员……不是说好不告诉家长的……呜……把我当高中生……都怪你们……呜呜……”
门外,母亲的脚步声重重地踏在地板上,带着未消的怒火,渐渐远去,留下令人窒息的寂静。苍莹莹哭得更凶了,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倾倒出来,哭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绝望的意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哭得嗓子发哑、眼睛肿痛,几乎要脱力时——
“咔哒!”
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锁舌弹开的声音。
门,被从外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