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测室的门开了又关,记者们带着爆炸性的素材蜂拥而出,只剩下闻氏内部人员和面沉如水的赵曼妮。
向鸣强和公孙晓早已灰溜溜地消失。魏蒙看了苍莹莹一眼,默契地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,将空间留给两个女人。
赵曼妮没有走。她拦在正在摘手套的苍莹莹面前,脸上精心构筑的从容彻底碎裂,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、带着毒汁的怨愤。她死死盯着苍莹莹的眼睛,声音压得极低,像毒蛇吐信:
“苍莹莹,你够狠!够本事!”她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,“闻子骄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?让你这样为他卖命?还是说……”她凑近一步,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探究和挑拨,“你真以为他对你有多特别?别天真了!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闻奥天都能算计得死死的!你以为你一个外人,能在他身边待多久?等他利用完你,榨干你的价值,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!他骨子里流的,就是冰一样的血!”
苍莹莹摘下手套,扔进旁边的回收箱,动作利落。她抬起头,迎视着赵曼妮充满恨意和蛊惑的眼睛,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动摇,只有一片坦荡的澄澈和一丝淡淡的厌倦。
“我和闻总的关系,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清晰地传入赵曼妮耳中,也清晰地透过并未完全关严的门缝,传到门外那个刚刚走到门边、脚步瞬间凝滞的高大身影耳中,“比你想的要简单得多,也纯粹得多。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
“不过就是上司,与一个能帮他赚钱的下属。仅此而已。”
门外,闻子骄挺拔的身影如同冰雕般凝固在阴影里。实验室冰冷的白光从门缝泄出,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死白,手背上青筋隐现,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破闸而出的汹涌情绪。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,瞬间翻涌过极其复杂的光芒——有被这句话精准刺中的锐痛?有被轻描淡写撇清的愠怒?抑或是某种更深沉、更难以言喻的东西?最终,所有情绪都被强行压下,只余下一片深沉的、化不开的寒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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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