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案上轻轻敲击,那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。
他在想,按照这样估算,把户部的账目拿来比对一下,恐怕能发现不少问题。
秦靳一边思索着一边接着往下看,看到最后,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寒,文中最后一句提到,大觉王朝建国已经一百三十年,其实耕地增加了多少?
秦靳回忆了一下,以前的数据他不知道,但是自他登基以来,朝廷的田税就没变动过,也就说这十多年来,耕地没增加过一亩,这正常吗?
秦靳知道眼下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发现这份答卷不仅超越了应试的范畴,更展示了一种全新的、基于实证的治国思路,其价值远超一篇华丽的文章。
他甚至在心中默默推演了几个杨震提出的模型,竟觉得丝丝入扣,难以反驳。
放下杨震的卷子,秦靳拿起另一份卷子。
“陆俊艺,难怪他们不敢定下会元,原来如此!”
秦靳扫过熟悉的字体,略感欣慰,因为这份答卷同样精彩绝伦,文采斐然,典故信手拈来,对经义的阐发深刻明了。
策论部分虽不如杨震那般丝丝入扣,但也观点鲜明,逻辑严谨,字里行间透着深厚的学养和名门风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