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恶客登门肆意杀戮,真当我水族无人吗?”男人语气冰冷,全然没了方才的和煦,分明是准备给众人一个下马威。
“既然你和任飘零是旧识,别说我不讲情面,我只出手一次,能扛下来便活,否则,死。”
男人语气依旧冰冷淡然,仿佛真正掌握了生命生杀予夺的权柄,或者更像是猫捉到老鼠后并不想第一时间吃掉,看着老鼠在锋利的爪牙下挣扎求生,更和眼前的男人相符。
许阳当然不是老鼠,哪怕众人都算上也没有一个和老鼠沾边,就算是翻遍众人的属相,也没有一个属鼠的。
况且,许阳也不认为眼前的男人是猫,哪怕此刻的他冲天的妖气比之猫的利爪更甚,可引颈待戮从来就不是许阳的性格。
头顶悬浮的长剑嗡鸣,似是也被眼前的男人激起了斗志,仿佛随时都要冲过去和对方做上一场。
男人的脸色微微一滞,从那把剑上,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,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,细细思量下却无从想起。
“所以,作为小辈,我可以给你先出手的机会。”海主将脑海中的那丝踌躇无定挥去,目光灼灼地望着许阳,犹如望着后生晚辈,眼含期许。
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类并非易与之辈,他更清楚能拿到黄皮葫芦是任飘零看好的人,他当然没有忘记妖族和人族共同抵御神明的盟约。
可那又怎样?
在这风波无定的海上,在这一望无垠的大海中,他已经坚守了无数岁月,时间久到他已经快要模糊了记忆,那场和神明的大战似乎越来越模糊,久到快要记不清了。
可仅仅凭着一纸盟约,他便要枯守这无尽的大海,这哪里是盟约,更像是一个囚笼。不同的是,他站在囚笼的外边,可依旧无法改变他无数岁月以来寂寞枯守的事实。
如果不是天道誓言的约束,他真的恨不得早就抛弃这一切。天下之大,何处去不得?非要死守这方寸之地。
“你当然可以背弃你的誓言,可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能承受背弃誓言的后果。”
海主依稀还记得那个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