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辞月一向心直口快,有什么说什么,当即就反驳:“那崔大人还真是好生厉害,空口白牙,凭空就能判断一个人品性!”
“我空口白牙?你是说老夫污蔑你了?”
崔偃目光不善,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。
“那老夫就告诉你,今儿不巧,偏就看到了你的答卷。”
“且不说文章行文蹒跚不知所云,单说这字,字如其人。你这笔锋绵软拖沓,似秋蝉曳翅,徒留虚浮之态。横折竖钩皆无筋骨,运笔如孩童描红。堂堂男儿,字迹竟无半点丈夫气概,脂粉之气溢于纸间!”
说到最后,崔偃给出结论。
“若不是常年浸染于裙钗之间,断然写不出这样的字迹!”
他们崔家家训,凡崔氏子弟必当洁身自好。别说泡在女人堆了,连纳妾都决不允许。
故而催偃看到“疑似在花街柳巷被掏空了身子还练出一手花哨淫巧字迹”的尹怀袖和自家优秀儿子走得近时,才会如此偏激。
盛辞月一开始还想顶嘴,听到后面直接哑了火,张着嘴愣了半天。
这她怎么反驳?
她本来就是女子,儿时练的字帖也都是适合女儿家的簪花小楷,只是她不好好练,到最后硬是写出了一套自己的风格,虽早已看不出簪花小楷原有的样子,飘逸好看但标新立异。
这种字如果出自女子之手,那没什么可诟病的。
但是她现在在崔偃眼里可是男人。
男人把字写成这样,也确实难怪人家想歪了去,以为她是常年流连花街柳巷的好色之徒。
盛辞月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。
还未等她想到反驳之语,地上跪着的崔乘风突然抬起头来,目光灼灼。
“父亲,卖画是我自己的决定,这次没考好也确实是我的失误,和怀袖兄没有关系。她并非品行不端之人,还请父亲不要因怒气而牵连她。”
此言一出,崔偃整个人愣住了。
这孩子现在都开始学会顶嘴了?
“你这是在指责为父吗?”
“孩儿不敢。”
崔乘风嘴上说着不敢,语气里却带着强硬,显然是不服的意思。
“你……你这逆子!”
崔偃左右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