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现在这里还多了个李随意。
李随意和江焕关系好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事情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二人的关系可以代表着镇南大将军对皇储的态度。
崔家不参与争储,崔乘风住在三皇子集团窝里像什么样子?
之前安排了寝舍之后,周青荏跟他说的意思是寝舍都是随机抽取的,如果他大张旗鼓非要换,不仅显得心虚,更显得不给陛下面子。
如今正好有个现成的借口可以把崔乘风拎出来,结果就这么直愣愣的被李随意问到脸上来了。
于是催偃马上道:“并非是老夫对三殿下有所不满,而是那尹怀袖……”
“尹怀袖?”李随意笑了,“我一手带出来的,江焕也早已视她为亲近之人。您对尹怀袖不满,不就是在质疑三殿下?”
崔偃皱眉,当即就要斥李随意无理。
周青荏生怕这炮仗再炸了,连忙小跑过来,再次拽住崔偃的袖子,把人强行往外拖。
“崔弟啊……孩子们也大了,别总是这么跟他们上劲啊……走走走去我那喝壶茶……”
眼看二人的身影逐渐走远,崔乘风悄悄松了口气,再一抬头李随意已经走到里间去了。
“怀袖兄!”
他跑过去,语气急切。
“我父亲他平时……脾气就不太好,这次被我气着了,才会说出那样的话。你……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盛辞月现在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,刚才崔偃的那些话,早就被“可能暴露身份”这件紧急的事挤到了脑后。
现在周青荏走了,她安全了,才抚着胸口连连敷衍道:“没事没事,我理解,我理解……”
一看她这般反应,崔乘风心中更急了,只恨自己怎么没能早些拦住父亲,回家关上门说事。
被父亲如此指名道姓的说了一通,怀袖兄心中定然是委屈的。
然而还没等他再道歉解释,就被李随意打断:“行了,这事过去就别再提了。”
崔乘风想想也是,他再反复提的话,怀袖兄岂不是反复难堪?
于是他讷讷道:“我……我去收拾一下。”
等他转身去外间捡地上散落的画时,李随意探究的目光落在盛辞月脸上。
“你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