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一个实打实的八零后,中学学业都没能顺利完成的大学渣。但骨子里,我对写日记情有独钟。学渣自然得有学渣的 “风范”,我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,龙飞凤舞,除了我自己,估计旁人瞧了都得一头雾水。这些日记里,密密麻麻记录着众多我珍视的人和事,其中,与爷爷奶奶有关的内容占据了绝大部分篇幅。
今天,奶奶的病情陡然加重,生命体征愈发微弱。在这揪心的时刻,我突然想起了那本尘封多年的日记。我赶忙翻箱倒柜找出日记,来到奶奶的病床前,声线微微颤抖,将日记里的内容逐字逐句念给她听,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凭借这些承载着往昔温暖的文字,从死神无情的手中把奶奶抢回来。听着我记录下的一桩桩往事,爷爷目光凝重,沉默片刻后建议道:“把这些写成书吧,等我们都入土了,烧给我们看。”
时光回溯到1955 年的秋天,金黄的落叶在萧瑟秋风中漫天飞舞,彼时,全国上下拉开了征兵的大幕,江苏徐州睢宁县自然也不例外。
在一座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前,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年轻男人静静伫立着。他浓眉大眼,五官仿若精心雕琢般精致,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,可面黄肌瘦的模样,却难掩生活的窘迫。他,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我的爷爷杨全。
不一会儿,一位50多岁的中年妇人,在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搀扶下,步履蹒跚地走出茅草屋。妇人身形佝偻,瘦骨嶙峋,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。再看那小男孩,瘦得触目惊心,活脱脱像具行走的骷髅。妇人的双眼完全通红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,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哭。她缓缓坐在门槛上,抬头看向杨全,眼神里满是深深的不舍与眷恋。
“娘知道现在当兵很危险,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,”妇人剧烈地咳嗽起来,“咳咳咳……杨全,你不要怪娘,今年收成太差,家里实在揭不开锅,养不活我们娘仨啊!”
杨全听后,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眼眶泛红,声音带着哭腔:“娘……”
杨母抬手打断杨全,接着说道:“你的三个叔叔说得对,在家等着,只有被饿死的份,倒不如去军队里搏个前程。再说了,这几年局势还算太平,不一定就会碰上战争。”
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