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章:追兵乱箭蚀心劫
亥时三刻,秦楚古道的夜风卷着沙尘,阿桃跟着沈砚之躲进废弃的烽燧。他的青铜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却在替她包扎手臂伤口时,指尖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——方才冲出琅邪台时,她为他挡下了方士的“灭灵箭”,狐灵之力虽挡住致命伤,却在小臂留下道血痕。
“疼吗?”沈砚之撕下月白色中衣下摆,忽然想起前世她替他包扎战伤时,总会在药里混上槐花香,“前世……不,我是说,我好像见过你这样替人包扎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触到她腕间的九黎结——那是楚国贵族专为“心尖人”编的绳结,母亲曾说,若见女子戴此结,定是心有所属。
阿桃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,忽然想起梦里重复的场景:青衣仙童总在受伤后对她笑,说“阿桃的手,比仙药还灵”。她指尖抚过他眉间的战纹虚影——那是现世战纹因靠近她而浮现的印记,与她眉心的狐火印记,隔着寸许距离,却像在互相呼应。“砚之,你相信吗?我看见你的时候,总觉得……总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,久到连魂灵都记得彼此的温度。”
话音未落,烽燧外传来马蹄声——是秦朝禁军的“狰纹旗”,方士徐福亲率三百玄甲军追来,火把照亮夜空,将两人的影子钉在黄土墙上。沈砚之握紧饕餮剑,却在看见阿桃怀中的槐木簪时,忽然想起前世的教训:千年前他因顾忌族规,差点失去她,这一世,他不想再重蹈覆辙。
“呆在我身后,别出去。”他将她推到烽燧内侧,战纹之力涌遍全身,青铜剑刃竟凝出淡金色的“狰”兽虚影——那是《山海经》中“见则天下大旱”的凶兽,却在他手中化作护她的壁垒。徐福骑着黑马逼近,手中竹简展开,“灭灵咒”化作锁链飞向烽燧,却在触到沈砚之战纹的瞬间,被震成碎片。
“左庶长!你可知背叛大秦的后果?”徐福的声音带着癫狂,他指向阿桃,“此女乃楚地余孽,身负狐灵血脉,若不除之,他日必成大患!”玄甲军的弓箭齐刷刷对准烽燧,箭头淬着“断灵毒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