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望着朱元璋眼中的“算计”,忽然明白,所谓“盟约”,不过是利用她的身份安抚元廷,而沈砚之,不过是颗“棋子”。她忽然松开沈砚之的手,福身道:“陛下圣裁,民女愿遵旨成婚,只求陛下,保阿砚……保沈将军平安。”
沈砚之猛地转身,看见她眼中的决绝——那是当年她被明军冲散时,为了护他,故意往反方向跑的眼神。“桃夭,你疯了!”他抓住她手腕,狼首图腾在掌心发烫,“我不准你嫁,大不了我辞官,我们回草原,回斡难河,再也不管这狗屁盟约!”
“沈砚之!”朱元璋怒吼,“你若敢抗旨,朕便诛你九族——别忘了,你的养父母,还在应天府住着!”
阿桃望着沈砚之忽然惨白的脸,知道他的软肋——当年若不是朱元璋收养他的养父母,他早已饿死在街头。“阿砚哥哥,别冲动。”她忽然握住他的手,指尖在他掌心写下蒙古文“三日之期,太庙密道”,“我嫁秦王,不过是权宜之计,你别忘了,我们有长生天庇佑。”
当夜,阿桃坐在后宫偏殿,望着案几上的婚服——明黄的翟衣绣着凤凰,却让她想起草原上的自由。忽然,郭宁妃带着宫娥闯入,手中捧着“合卺酒”:“元廷公主果然识时务,知道嫁给秦王,比跟着沈砚之那蒙古弃子强。”
阿桃望着酒壶,忽然想起朱元璋的“规矩”:后宫嫔妃给新人送酒,必有毒药——这是明朝后宫的“潜规则”,为的是防止新人得宠。她忽然轻笑,指尖在酒壶上敲出蒙古长调——那是“有毒”的信号,当年沈砚之教她用来躲避狼毒草。
“谢娘娘美意,只是民女今日身体不适,恐误了娘娘的‘美意’。”她忽然打翻酒壶,酒水在青砖上冒出青烟,“娘娘可知,这酒里的毒,叫‘断肠散’,是当年明军用来毒杀蒙古牧民的,对不对?”
郭宁妃脸色骤变,忽然听见偏殿外传来沈砚之的声音:“娘娘深夜造访,可是奉了陛下旨意?”
阿桃望着沈砚之走进来,甲胄未卸,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。她忽然扑进他怀里,指尖在他后背写下“三日之后,太庙见”——就算嫁给秦王,她也要逃,就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