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老宅的青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苏桃握着父亲的日记,指尖触到纸页间夹着的槐花干——那是沈砚之小时候送她的,说“槐花晒干了,能存一辈子”。沈砚秋带着伤回了苏州,临走前说“老宅地下室有沈家祖传的‘沉渊剑’,能斩言魔”,而沈砚之此刻正蹲在她面前,替她系好鞋带,指尖划过她脚踝时,忽然轻笑一声:“苏记者跑了一天,鞋带都松了,要是摔了,我可舍不得。”
他语气轻佻,眼底却凝着心疼——她后颈的胎记因接触魔阴花,泛起淡淡的红,像朵要开的小桃花。“别贫了,快找沉渊剑。”苏桃别过脸,却忍不住盯着他发顶的旋儿——小时候她总爱摸那里,觉得旋儿长得好看的人,心也一定好。
地下室弥漫着沉木香,墙上挂着沈家历代祖先的画像,其中一幅年轻男子画像,竟与沈砚之有七分相似,腰间别着的,正是沉渊剑。剑鞘上刻着“沉心守道,渊清玉絜”,剑柄处嵌着半枚玉佩——与苏桃手中的合为一体时,竟发出淡金光芒。
“这是沈家与苏家的‘共生剑’,需两人精血共祭才能出鞘。”沈砚之掏出袖剑,划破自己掌心,鲜血滴在剑柄上,“小时候我爹说,‘桃砚共生’的剑,只有真心相护的人才能用——苏桃,你敢把血给我吗?”他抬头望着她,眼中映着剑鞘上的光,像在等一个答案。
苏桃忽然想起这一世的种种:他在码头替她挡刀,在暗室替她烤账册,在义庄替她辨幻象——原来从十岁那年起,他就一直在护着她,而她却曾怀疑过他。“有什么不敢的。”她接过袖剑,指尖在掌心划开道小口,鲜血与他的交融,竟让沉渊剑发出清越鸣响,剑鞘自动脱落,露出寒光凛凛的剑身,刃身上刻着“桃砚”二字,正是两人的名字。
老宅外忽然传来异响,沈砚之立刻将她护在身后,却见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子走进来——不是沈砚秋,而是言魔新附的傀儡,眉心朱砂痣红得滴血,手里攥着张泛黄照片:“沈砚之,你看看这是谁——”照片上,年轻的沈砚之抱着个穿粉裙的小女孩,正是苏桃十岁那年,“当年你说‘桃桃是我妹妹,我要护着她’,现在怎么忍心让她涉险?”
幻象再次袭来,苏桃看见沈砚之穿着福寿堂华服,亲手将沉渊剑刺向她心口,而他眼中带着愧疚:“桃桃,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