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修士的声音像一把尖刀,随着起伏的哭声一刀刀划下,只让人的心口跟着一点点变冷。
萨瓦托雷修士应当也没料到对方会当场崩溃,急忙伸手将人扶起,又温声安慰了一阵,那年轻修士终于慢慢止住了哭声。
也是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,众人从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得知了这座修道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这座建在维利斯城外围的修道院属于那图拉修会置院派的修道院,里面居住的当然也是隶属那图拉会的灰袍修士。
只不过与萨瓦托雷这种坚持靠乞讨四处行走的传统灰袍修士不同,置院派的灰袍修士们都居住在属于自己教会的修道院里。
尽管那图拉会的修道院大多不涉及征收什一税,日常支出全都靠附近居民的施舍,生活质量与那些黑衣修士们完全无法相比,但比起居无定所、四处流浪的生活还是好很多。
也是因此,即使是置院派的那图拉修士也会比黑衣修士们显得更加亲民,他们清贫的生活使普通居民更加相信他们的人品,而当遇到麻烦时,大家最先想到的也是去找“更容易亲近”的灰袍修士解决问题。
修道院在这个时代本就兼任了医疗和慈善的机能,尤其是那图拉会的修道院,自愿遵守圣那图拉教义的修士们往往更加乐于助人,因为那就是他们信念的支柱。
于是当接二连三的病人敲响修道院的大门时,那位德高望重的院长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地打开大门接纳了他们,并发动所有修士在修院内设置起临时病房,一起照看这些被病痛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可怜人。
如果仅听过程,这确实是个很令人感动的故事。
也许流传到几十上百年之后,依然能成为人们宣扬那图拉教会、为教会增加信徒的谈资。
可这种会让人感动到落泪的故事总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——就像现在,只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,这座小修道院中包括院长在内的22名修士现在活着的只有两个人。
除了眼前这位还在啜泣的年轻修士,还有一人已经染病躺在床上三天了,不知是否能熬过这一关。
商队领头在听说修道院内还有一名染病的修士时顿时脸色大变,脚步都跟着向后退了半步,显然对自己那有些冒失的临时决定有了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