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,连晒麦子都成了一种“苦力活”。
苏念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糖,花花绿绿的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给每人分了三颗:“李婶,王婶,莹莹,吃糖,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。”
李婶笑着接过,剥了一颗放进嘴里,剩下的两颗宝贝似的放进口袋里,准备等会儿带回去给孙子吃:
“嗨~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嘛。别说你了,就是我这么多年了都还时不时被麦芒呛得直咳嗽呢!”
“可不是,以后灰尘大的时候你就自己注意着点,不要靠太近了。”王婶也笑眯眯的附和道。
萧莹不缺糖果,温从军走之前给了她不少钱票,她想吃了可以随时去买。
她接过糖果,立马给自己和苏念一人剥了一颗。
糖果的甜味,瞬间冲淡了喉咙里残留的土腥和干涩。
苏念含着糖,感受那点清凉顺着喉管滑下,整个人终于缓过气来。
见苏念已经缓过来,大家才开始继续摊麦。
麦子摊开之后,只要每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翻一翻,不让鸟儿下来吃就可以,中间的时间还是相对比较宽松的。
唯一的缺点就是工分少,一天下来也就六个工分。
正常出工则不同,“双抢”时节,男人干满一天有十二个工分,女人一天也有十个工分。
这也是为什么晒谷子轻松,但是没什么人愿意做的原因。
苏念也是正经八百要拿工分的,自然不能站在一旁干看着,再说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,把脖子上的毛巾绑在头上挡住灰尘,重新拿起木杈,继续帮忙摊麦。
心里想着晚上回去得做个口罩才行。
热浪依旧滚滚,阳光晒得人头皮发烫,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,在后背洇出深色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