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沐大小姐,沐公子,后会有期。”
送走了聂竹,沐予安才渐渐缓过劲来,对于这件事也有了实感。
他说的第一句话是:
“阿姐,你说沧澜兄得是什么样的身世,才能让楚王如此忌惮?仇人?亦或是……”
“嘘!”
沐子衿知道沐予安想到了什么,她也想到了。
但是事关重大,他们谁都不敢说。
沐予安颇为感慨:
“阿姐,我感觉东岚……可能要变天了。”
沐子衿道:
“这些都不是我们该想的事,我们该琢磨的,是如何保护沐家。”
沐予安想起了萧元起的话:
“阿姐,我不明白,祖父为人刚正不阿,从不结党营私,更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,这样的祖父、这样的沐家,碍着楚王什么事了?他为什么非得揪着沐家不放?”
沐子衿沉吟道: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这个中关系你应当知晓,便无需我再多说。
“如今我只想让你知道,沐家地位敏 感,虽无心帮任何人去争,但已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,欲除之而后快。
“你身为沐家唯一嫡子,将来的继承人,一定要撑起沐家。”
沐予安眼中有泪,那是恐惧与未战先疲的无奈:
“阿姐,我怕我不行……我亦不知,该如何去保护沐家……”
沐子衿握住他的手,目光变得坚毅:
“既然不争也是错,那便去争!”
是的,像顾沧澜一样,去对抗,去争。
无论帮谁争,她只争一个沐家平安。
顾沧澜说到做到,他帮了她。
她想起苗芙蕖对萧元起说的话,原来苗芙蕖一直在暗中监视她,连顾夫人来府她都知道。
其实那天安荷来找她,她不是没想过要避人耳目。
但转念又想,越是鬼祟才越引人怀疑,只有光明正大才不会被人诟病。
故而她让安荷光明正大的进来,如果有人问起,就说安荷听说她受伤,念着祖父的恩情,她又将远行,这才来探望,无可厚非。
就像苗芙蕖,她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早上从天香楼买回点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