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傅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,额头紧紧贴在木板上,整个身子都在打颤。
平王妃离得最近,鼻间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酒香,惹得她皱了皱眉。
“这位太医饮酒了?”
此话一出,林煜脸色越发阴沉。
林煜冷笑一声,死死盯着殿中的严傅,吐出来的声音像淬了冰似的寒冷。
“宫规里写得很清楚,当值太医不能饮酒,五年前已经有人死在这条宫规之下了,你也想效仿他吗!”
阴鸷的语气,令众人胆寒。
场上的大臣们似乎被这声音带回了五年前。
这是这样一场宫宴,身怀皇嗣的皇后偶感不适,宣太医诊脉,却因太医饮酒后误判,痛失皇子。
那日帝王一怒,处死了所有经手的太医,更是将白院正满门处斩。
如今又有太医在当值时饮酒,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替他捏了把汗。
严傅抖得像筛糠,听了皇帝的质问后,连忙开口辩解:“陛下饶命啊,今夜并不是臣当值,臣只是替张太医看诊的。”
严傅声音颤抖地说着,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,自从师傅死后,他在太医院的地位还不如一些新来的小辈,谁都能使唤,今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,他更是推脱不开,只是方才在太医院时,他饮了一杯酒,皇命来的太急,慌忙间,连他自己都忘了这条宫规。
“不是你当值,为何还要留在宫里?”林煜没心思和他废话。
“这……”严傅一时哑口无言,他总不能说今日是师傅的忌辰,自己留在这儿,是为了给师傅烧纸的吧,这件事的罪名,似乎更大。
在砍头和满门抄斩之间,严傅选择了前者。
他低着头,不再反抗,眼角滴出热泪。
没想到他们师徒二人,都死在了同一条宫规上。
“怎么,说不出话来了?既如此…”
林煜目光阴暗地盯着严傅看了一会儿,想要下令将人处死时,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将他打断。
“陛下且慢!”
林歌自席位上走出来,缓步上前,站在了严傅身侧。
她目光温和地看向龙座上的林煜,面色如常。
“乐安县主是疯了吗,敢在陛下盛怒时冲出去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