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的黑暗与死寂瞬间吞噬了冰棺虚影最后的光芒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一瞬,也许是漫长的永恒。
噗通!
沉重的撞击感伴随着冰凉的水意传来。
云蕙操控的冰棺虚影在最后关头耗尽了力量,化为点点蓝光消散。三人跌落在一片冰冷刺骨的水中。水并不深,只及膝弯,却冰凉彻骨,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淡淡的铁锈味。
四周不再是崩塌的溶洞和毁灭的归墟裂隙,而是一条巨大、幽暗的地下河道。河水漆黑,流速缓慢粘稠。头顶是高耸的、望不到顶的岩壁,岩壁湿漉漉的,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某种发出微弱磷光的地衣,提供了唯一的光源,将河道映照得一片惨绿幽暗。
河道两侧是狭窄的碎石滩涂,更远处隐没在磷光无法穿透的浓重黑暗里。空气沉闷压抑,弥漫着水汽、苔藓腐烂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来自远古的腐朽气息。
“咳咳…”阿桑呛了几口水,挣扎着从冰冷的水中站起,右眼残留的灼痛让她视野有些模糊。她第一时间看向身边。
胡宇轩依旧昏迷,躺在冰冷的浅水中,胸膛微微起伏。
云蕙半跪在他身边,一只手按在他胸口,靛蓝的水光柔和地覆盖着他的躯体,探查着他的状态。她脸色有些苍白,显然刚才的消耗极大,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,警惕地扫视着这片诡异的地下世界。
“我们…在哪里?”阿桑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和茫然。
云蕙收回探查胡宇轩的手,神情凝重地站起身,周身重新凝聚起一层薄薄的靛蓝水晕,驱散着刺骨的寒意和潮湿:“不知道。但可以肯定,我们被归墟裂隙的空间乱流抛到了湖北地下更深、更古老的某处。这里…气息混杂,像是被遗忘的角落。”
就在这时,阿桑识海中,白骨夫人那虚弱却带着极致怨毒和贪婪的意念,如同毒蛇般嘶嘶响起:
“源骸碎片…我的源骸…被那该死的囚牛…毁了最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