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涮间内,混杂着血渍的玻璃洒在地面一片狼籍,简织杞躺在血泊里,左手腕的脉搏处汩汩流血。
“杞杞!”季时陨慌乱的解开西装领带,系在简织杞流血的腕口,又拔出了急救电话。
须臾间,领带被鲜血渗透,落满了季时陨整个掌心。
简织杞唇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,眼神里尽是支离破碎,连张口都有些气若游丝的,“季先生,我……我不欠你了。也不想……爱你,爱你一场,我深陷……人间炼狱……”
“杞杞,不要说话了。”季时陨赤红着双眸捂着简织杞流血的伤口,血液顺着指缝流出,怎么止也止不住,男人的声线颤出了钢琴上的下加二线键音。
简织杞不再回应他,他颤颤微微的垂眸,用力将其打横抱起,拥入怀里。
简织杞依靠在他的臂弯,脖颈已不自然的弧度垂落着,发梢落在耳鬓遮住她半张苍白的脸。女人的睫毛静止不动,她的呼吸微弱到近乎消失,唇色和指尖泛出惨淡的死白。
季时陨颤抖着收紧手臂,不管他怎么呼唤,怀中的人始终没有回应,唯有滑落的发丝,在飘忽而来的微风中打着迟缓的旋儿。
……
守在门口的女员工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,她捧着一沓资料正要敲门。
总裁办的门在里面被推开的瞬间,冷气裹挟着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,她瑟瑟身子,挺直脊背,双手将资料递上,却在触及对方阴沉的脸色时呼吸一滞。
季时陨喉间挤出压抑的低吼:“滚!”声线沙哑破碎。
怀中的简织杞轻颤时,他的掌心不自觉收紧,小心翼翼地将她往胸口拢了又拢。
……
季时陨有独有乘坐的电梯,他在寻昼集团的后门抱着简织杞冲下楼,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刚好刺破空气,红蓝警示灯在他脸上交错明灭。
员工们听到动静,纷纷在窗户扒头看热闹,简织杞被季时陨安全的护在怀中,谁都看不见她的脸。
救护车的车门刚拉开,季时陨迫不得已的迎上去,膝盖重重磕在担架边缘,却浑然没有察觉。
白大褂医生伸手结果简织杞,季时陨攥着简织杞袖口的手指还在不受控的发颤,直到担架滚轮摩擦出刺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