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序忱瞳孔骤然收缩,喉间泛起那个沉睡多年的名字,却被突如其来的惊呼声碾碎在齿间。
邵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那抹温和的弧度让贺序忱心头一颤,将所有怀疑都压回心底。
记忆中的那个人,能与恶狗争抢食物,永远带着血腥气,在尸山血海中厮杀,连呼吸都裹挟着刺骨寒意,是地狱修罗的存在,及身之处足以冰冻三尺。
帝京令忍闻风丧胆的"大魔王"简识凛与之相比,都显得不值一提。
"阿忱,救我!"简舒宁的哭嚎撕破沉默,简舒宁被邵侃揪着头发拖在地上,凌乱发丝间露出的面孔涕泪横流,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怕姐姐把你抢走,才出此对策。看在我救过凌芯的份上,你不会气我骗你的对吧?”
简舒宁的哭喊像把重锤,用力砸醒了怔在原地的贺序忱。他大步上前阻拦,却始终垂着眼,不敢直视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。
“贺先生,您要和陨少抗衡,得先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。”邵侃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刃,直直刺向贺序忱,手中抓着简舒宁头发的力道分毫未减,“但贺先生也放心,陨少向来宽宏大量,不会亏待了您的娇妻。”
简舒宁的求救声在耳畔炸开,贺序忱的手僵在口袋里。
面前人举手投足间熟悉的压迫感,正将他拽回那些浸透鲜血的往昔。
……
季时陨双臂紧紧环着昏迷的简织杞,愧疚感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。
秦溯安安排的急救团队迅速围拢,将简织杞平稳移至担架床。
一位鬓角斑白的医生抬头看清来人,口罩上方的眉头拧成死结,"你爱人前两天才出院,怎么又折腾成这样?旧伤没愈又添新伤!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劝你,不爱就别勉强,等哪天彻底失去了,哭都没地方哭!"
季时陨垂着头一言不发,像个被训诫的孩童,亦步亦趋跟在推车后面。
手术室门前,秦溯安正来回踱步,季时陨他踉跄着冲过去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:"秦溯安,救她。"
秦溯安快速检查简织杞的状况,沉重地叹了口气。
从医多年,他第一次发出这样疲惫的叹息,“老季,就算是铁打的身子,也经不起你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