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画面在梦里循环往复,季时陨的质问声混着警报器的尖啸,像根生锈的铁钉反复碾过耳膜。
简织杞在混沌中骤然睁眼,意识被猛地从黑暗深渊拽回现实。
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早已浸透了枕巾,湿漉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。
病房那盏顶灯散发着惨白的光,直直刺向她的双眼,眼眶顿时传来一阵刺痛,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,未料扯到针管,痛的眉头紧皱。
她如同在黑暗深海中挣扎许久终于浮出水面的溺水者,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每一次吸气都几乎将这世间所有的氧气都纳入肺中。
昏迷前男人那冷漠到极致的神情,此刻如重锤般,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。
简织杞想到这,嘴角泛起一抹苦笑,笑容里满是自嘲与无奈。
曾经的山盟海誓,在现实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。
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,眼神空洞,思绪纷乱如麻。
病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,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,眼前的视线渐渐被一层雾气笼罩,模糊不清,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灯光太过刺眼,还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这时,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刘妈提着暖壶走进病房。
一进病房,刘妈便瞧见简织杞已经苏醒,原本满是担忧的脸上火光间绽放出惊喜的神情。
她连忙走到桌旁,将暖壶轻轻放在桌上,转身几步来到床边,伸手迅速摁响了床头的呼救铃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:“简小姐!您终于醒了,这些天,先生……”
后面的话刚到嘴边,刘妈猛地意识到什么,急忙转了话锋,满是关切地补充道:“可把我担心坏了。老天爷保佑,你没事就好!”
“刘婶。”简织杞微微动了动干涩的嘴唇,在喉间艰难地挤出这个已经许久未曾喊出的称呼。
另一边,秦溯安一接到简织杞苏醒的消息,紧赶慢赶的放下手头的事情,脚步匆匆,马不停蹄地朝着简织杞所在的病房赶去。
简织杞看到秦溯安前来为她做检查,心里有话想要单独对他说。毕竟刘妈是季时陨那边的人,有些事刘妈不知道对大家都好。思索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