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慧芬心里头那个惊讶,
“同伟,这是怎么回事?
你师父怎么喝成这样,你也该劝劝他。”
祁同伟还没说话呢,高育良就先开口了:
“同伟,你先去书房等我。
我去趟洗手间,等会咱再聊。”
这时候,吴慧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高育良被人搀着往厕所挪步,嘴里还在念叨:“都这么大岁数了,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呢。”
祁同伟笑眯眯地踏进了高育良的书房。
高育良的书房还是和往常一样,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架子上摆着几件摆设,不少都是茶叶盒改装的。
虽说不上简陋,但也确实有点寒碜。
不过他书桌上的那些书,每一本都被他翻过无数遍。
特别是那本《万年历十五年》,高育良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想当年,小高能升官,还多亏了这本书呢,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。
祁同伟也不客气,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研究上面的批注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高育良的习惯还是没变,看到哪儿就在哪儿批注。
祁同伟正看得入迷呢,高育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,轻轻把门关上,走到他面前笑着说: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有什么收获没?”
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高育良,祁同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,扶他坐下后,自己也在对面坐下,说道:“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,我没想到老书记会这么豁达。
在他和李达康面前,连赵瑞龙的事都不藏着掖着,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。
按说,就算输了,老书记也得有所行动,现在什么也不做,直接走人了。
这是不是有点……太超脱了点?”
祁同伟小心翼翼地用“超脱”这个词,他知道很多人都说高育良超脱,但这个词在他这儿是贬义的。
不过他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今天的赵立春。
赵立春这个人让人感觉很矛盾,说他贪吧,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;但要说他不贪吧,赵瑞龙的事他肯定知道。
侵吞了几百亿的国有资产,这事跑不了,这些事透着股诡异,让人难以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