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,震耳欲聋的拆家声终于停歇。隐约传来汪渊低声咒骂黑瞎子的声音,紧接着,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身边的沙发垫骤然陷落,老板依旧纹丝不动,像一尊裹在毯子里的雕塑。
下一秒,头顶的光线猛然倾泻而下。
黑瞎子直接掀开了他赖以藏身的毛毯,带着薄茧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肩膀,一个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扳转过来。
老板的兔耳朵仍旧严严实实地捂着双眼,固执地隔绝了视线,也隔绝了交流的可能。
那姿态无声地宣告着:别烦我。
黑瞎子呼吸一滞,眼前这副兔耳捂眼的倔强模样,像根羽毛似地在他心尖上搔了一下,方才翻腾的怒火竟奇异地消散了几分。
他俯身逼近,声音压得又低又沉:
“我只是走开一会儿……他就骑在你身上亲你?”
“而你,就让他亲了?”
不等任何反应,他捏住老板的下巴,语气严厉:
“老板,我教过你的——”
“接吻,是伴侣才能做的事。”
“他在占你的便宜,懂吗?”
“如果我没来……你是不是就由着他亲下去?甚至……让他得寸进尺,做更‘亲密’的事?”
老板依旧沉默,却毫无征兆地猛然发力,一个利落地翻身,竟直接将黑瞎子狠狠掼倒在沙发里,沉重的撞击让黑瞎子闷哼出声。
那双一直捂着眼睛的长耳倏然松开,视野恢复的刹那,老板才看清身下人的模样:黑瞎子脸上新添了不少狼狈的伤痕,显然是方才与汪渊那场“拆家”留下的印记。
老板眼神冰冷,松开钳制的手,他径直走到沙发另一端,紧挨着扶手坐下,刻意拉开了两人间最远的距离。
“我明天去矿山,不能打草惊蛇。你留下,护好阿福。”他顿了顿,补上一句:“价钱,随你开。”
黑瞎子脸上的神情瞬间冻结:“你躲我?”
“没有。”老板的回答简短生硬,目光甚至没落在他身上。
“……汪渊呢?”黑瞎子追问,指节捏得发白。
“他必须跟我。”老板的语调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。
“必须?”黑瞎子几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