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当空,帽檐下被束缚的兔耳闷热刺痛,陆建勋本就心烦意乱,此刻更无半分闲聊的兴致,他霍然起身,对陈皮的挑衅置若罔闻,径直快步走向阁楼小间,“砰”地一声将门紧紧关上。
陈皮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,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。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,眼底翻涌起被无视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,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冷哼。
陆建勋甩上门,将那恼人的日光和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,阁楼内光线昏暗,他刚踏进一步,楼上原本压低的交谈声便戛然而止,他头顶那对异常灵敏的兔耳,已先一步捕捉到了张启山那句未完的议论:
“他们是利益关系,而那个不起眼、看着像学生的……”
后面的话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因为陆建勋已经悄无声息地踏上楼梯,此刻正斜倚在楼梯口,那双易容也掩不住琥珀色眼眸,带着一丝玩味,平静地锁定了骤然噤声的张启山和张日山。
“……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一种无声的、令人窒息的尴尬在狭小的阁楼里蔓延。
张启山与张日山目光仓促交汇,一个突兀地清了清嗓子,另一个则状似忙碌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,两人手足无措的模样,透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忙乱,却又不知究竟在“忙”些什么。
张启山视线掠过陆建勋那双琥珀色眼眸,心头莫名一紧,他定了定神,忽然抬脚朝陆建勋走去,脸上挂起笑容:“在下张启山,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?”
他伸出手,目光却紧紧锁住陆建勋易容后的面孔,探究之意毫不掩饰,“萍水相逢也是缘,交个朋友如何?”
陆建勋脚步未停,径直向前,与伸着手、笑容僵在脸上的张启山擦肩而过,清冷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阁楼里,带着毫不留情的讥诮:
“君子之谊,贵在坦荡。恕在下……不与背后妄议之人论交。”
张启山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刻意堆起的笑容消散,他默默收回手,有些狼狈地转过身,正撞见副官张日山低着头,肩膀可疑地微微耸动,显然在极力憋笑。
张启山眉头一拧,警告性地瞪了副官一眼,随即,目光再次投向那个已然走开的、单薄的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