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完药,裴相宜直接在医院服下一颗布洛芬,又等了一会儿,她没有再吐,体温也有所回落,两人回家。
凌晨的街道,静悄悄的,偶尔有车碾过减速带,“咯噔”一声,整条街都跟着颤一颤。
裴相宜为了离盛邵钦远一点,上车时有意坐在了驾驶座斜对角的后座。
“你这样我都摸不到你的额头了。”等红灯的时候,盛邵钦回头看向她,“你坐那里和坐副驾驶座有区别吗?都是一个空间。”
“在我心里是有区别的。”
“你挺会自欺欺人的。”
“总之我不想传染你。”
“那你把口罩捂紧,头凑过来,额头给我摸一下。”
裴相宜有些无奈提醒他:“上车的时候你刚摸过,已经退烧了,现在不到十分钟,我就是白磷,也不可能自燃得那么快。”
盛邵钦似松了口气:“有力气说这么多话,看来是不用操心了。”
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,天光悄悄蛀蚀黑暗,第一批环卫工开始清扫这座城市。
“你快去睡觉吧。”裴相宜对盛邵钦说,“耽误你一晚上了。”
她知道他休息的时间有多宝贵,心里自然更是内疚。
盛邵钦气极:“给你一个机会,重新组织语言。”
裴相宜自省了几秒,判断是“耽误”这个词触了他的雷区。
她重新开口:“你去睡吧,我要是还不舒服,马上再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是吗?不怕耽误我了?”
“不怕。”
“撒谎精。”
“你真的快去睡觉吧。”
“我这人睡眠不太好,过了睡点很难再睡着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他无赖般向她靠过来:“抱着你睡可能会好一点。”
裴相宜以手抵住他:“小盛总,你是耳朵不好吗?我诺如病毒,要传染的!”
她说着,没忍住在口罩下打了个哈欠。
这一夜来回折腾,她的电量已经快归零了。
盛邵钦不逗她了:“你先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