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婉清的心境也如这月色一般,好几次,她觉得自己浑身失力快站不住了,但身旁的盛邵钦始终紧紧搂着她。
她转头看了一眼这张和盛威七八分像的侧脸,心头五味陈杂。
“我不是让你在医院看着玉泽吗?你来干什么?”胡婉清问。
“一城在看着他。”盛邵钦回,后半句“我不放心你”他没说。
胡婉清不说话了。
盛邵钦将她带上了他的车。
“去医院?还是送您回去休息?”盛邵钦问。
“去医院。”
盛邵钦发动车子,调头往医院方向去。
已经很晚了,城市沉入夜的腹地,楼宇的棱角被月色泡软,世界很安静,他们两个人的车厢更安静。
盛邵钦时不时往后视镜瞥一眼,他看到胡婉清不断昂头轻捻眼角,似乎要把眼泪憋回去。
他微沉了口气,靠边停了车。
胡婉清后知后觉,等她发现时,车子已经在行道树下停稳了。
“你停车干什么?”她看着盛邵钦。
盛邵钦将西装外套的口袋巾抽出来,回身递给胡婉清。
胡婉清垂头,握着那块柔软的帕子不知道该怎么释放情绪,就听盛邵钦说了句:“我下车抽根烟。”
他推门下车,关好车门。
车厢顿时变成了独属于胡婉清一个人的空间。
胡婉清望着印在车窗上的那道冷峻又温柔的背影,再也抑制不住,放声大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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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两天,盛邵钦都处理邱诗悦的后事。
这件事情原本轮不到他来处理,但弟弟盛玉泽因为聋哑难以与人正常沟通,再加上他又伤心过度住了院,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盛邵钦的身上。
邱诗悦离异的父母在得知邱诗悦车祸去世后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海城,不过,他们并不是急着要见邱诗悦的遗体最后一面,他们是来要钱的。
两人在得知盛家是海城豪门之后,很默契的都狮子大开口,想最后再吃到一口女儿的人血馒头。
盛邵钦最烦无赖,他觉得无赖就像是沥青,越踩,黏得越紧。
在好言沟通无果后,他干脆把邱诗悦的父母晾在一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