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府门,见一家人都没睡下,父亲还在中庭度着步,见贾荼回来,忙迎上去,一把将他拉进书房,急切地问,“打探出来没,啥事儿?”
贾荼茶水来不及喝一口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。
贾芪听了,脸色铁青,一拳擂在案几上,责骂道,“混账东西,胆大包天,什么事儿都敢干,我看他是活够了。”
“这个舒恪,一向如此,你又不是不知。想当初,他不是照样冒着杀头的危险贩卖私盐,你还对他大加赞赏。”贾荼不无嘲讽地说道。
“你懂什么!此一时,彼一时。贩卖私盐,不是有我们贾家做掩护吗,基本上有惊无险。齐云山私铸恶钱,完全是把性命交给别人保管。人家高兴了,还好;人家不高兴了,小命不保。能一样吗?”贾芪反问道。
“这倒是。”贾荼表示认同,“他当马家人跟我们贾家人一样可靠?”
“哎!知人知面不知心呀!舒郎对马家,那可是尊崇有加,大气不敢喘一下,竟遭到马家致命一击,落得如此下场,可悲可叹呀!”贾芪叹息道,“可惜了我的菪儿,弄不好要陪着他受苦。”
“我跟阿姊说了,让他跟舒恪进行切割,阿姊不肯,推说自己已经刺杀马光谦杀死刁秧,早已没有回头路,决定陪同舒恪共存亡。”贾荼说。
“糊涂!此时割断,能来得及吗?”贾芪斥责道。
“你说咋办?”贾荼问。
“菪儿做的对,立刻通知舒郎,捣毁私铸窝点,不要留下任何证据。我们要做的是,立刻找李长史帮忙,哪怕搭上贾家所有资财。”贾芪当机立断。
“好,我同意。”贾荼附和。
这一夜,贾芪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第二天天刚蒙蒙亮,贾芪便起了床,在书房中翻箱倒柜地找金银细软,把家中值钱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都带上,一箱珠宝,一箱银子,外加六个金元宝。
凭着医师的身份,贾芪乘坐马车,从后门进入长史府邸,径直来到李承庆的书房。一上来,他便单刀直入,将所有财宝放在李承庆的案几上,伏地叩首,苦苦哀求道,“李长史,看在草民悉心为你疗疾的颜面上,救救舒家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