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昵地拽着姬昱的袖角晃了晃,腰间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,正是生父早逝的五殿下姬瑢。
“五殿下。”
姬昱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,余光瞥见转角处探头的小太监,“臣方才与陛下议事完,这会儿正要出宫。”
姬瑢眼底的光黯了黯,却又立即扬起笑容,“母皇赏了我新得的荔枝膏,特意给姐姐留了一匣……”
他说着就要去拉姬昱的手,却被皎月侧身挡住,“殿下厚爱,这样贵重的东西,还请殿下仔细收着,莫要拿出来示人。”
远处突然传来三皇女的轻笑。
姬瑢像被烫到般缩回手,垂下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他生父是南疆献来的贡品,连带着他这个混了异族血脉的皇子,在宫里活得还不如得脸的奴才。
“五弟倒是会献殷勤。”
姬嫱抚着鎏金护甲缓步而来,杏黄宫装上的蹙金绣纹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,“可惜啊,咱们世女殿下要尚北狄帝卿了……”
说话间,姬嫱已经走到了近前,用护甲挑起姬瑢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头来,仔细欣赏了半天才松开他。
她微微倾身凑近姬瑢,可声音却又故意扬得老高,“你这小心思啊,跟你那个南疆舞姬出身的爹一样下贱……”
姬瑢的生父的确曾在宫宴上献舞,但并非姬嫱口中所谓的“舞姬”,是实打实的南疆皇室中人。
“皇妹说笑了,北狄之事尚未有定数,还是不要这样声张为好。”
姬昱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松香,不动声色地将姬瑢护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