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正在修筑的彩楼届时完工绰绰有余。”
姬昱接过话头,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,“我说句实话,相国大人在朝中说话颇有分量,所以,一旦彩楼建好,女帝不会允许你招亲一事拖延太久。”
窗外一阵风过,卷着几片海棠花瓣,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。
沈翊桉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了然。
“殿下说得不错,相国府虽非皇亲,但在朝中也算有些分量……”
“何止‘有些’?”
姬昱轻笑,“令尊门生故旧遍布六部,便是几位皇女也要给三分薄面。届时彩楼招亲,想必热闹非常。”
沈翊桉眸光微动,忽然反手握住了姬昱的指尖,“世女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三皇女对元翎志在必得。”姬昱压低声音,“若她在彩楼上接到绣球……”
“可绣球落谁手中,岂是人力能控?”
沈翊桉蹙眉,指尖无意识地在姬昱掌心画着圈,“况且众目睽睽之下,我又如何能……”
姬昱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,是一枚精巧的铜制机关,形如雀鸟,翅膀上缀着细如发丝的金线。
“南疆的‘引雀’?”沈翊桉眼前一亮,“世女从何处得来?”
“姬瑢所赠。”姬昱将机关放在他掌心,“此物可藏于绣球之中,以琴音操控方向,五皇子生父是南疆王族,这些奇巧玩意儿姬瑢那里自然也多的是。”
沈翊桉把玩着机关,忽然轻笑出声,“殿下这是要我做戏?”
“做戏要做全套。”
姬昱倾身向前,两人鼻息相闻,“女帝赐婚我与元翎在前,你彩楼招亲在后,届时你可以表现得黯然神伤……”
“然后对三皇女青眼有加?”
沈翊桉挑眉,眼中闪着狡黠的光,“这倒不难,只是……”
他忽然敛了笑意,“元翎那边如何应对?若他察觉有异,只怕……”
“所以婚期要拖到春猎之后。”
姬昱指尖轻点案几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这些日子那些对你势在必得之人,想必早已备好嫁妆。即便婚期仓促,也无不可。”
沈翊桉执壶的手微微一顿,茶水在杯中打了个旋儿。
他抬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