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来吧,皇上唤你回京,你何必这样称呼自己。”
谢枕弦如今怎么也算是白身,毕竟他还能够在宣京自如地行走,而不是被关在牢里。
“罪人污名还未洗去,不敢乱说。”
他答得毕恭毕敬,太后叫人把他扶起来。
谢枕弦坐下,太后慈爱地看着他。
“你这孩子,与哀家生分不少,模样没什么变化,但是瘦了。”
谢枕弦脸上还带着汗。
“罪人面容不佳。”
他穿的短褐,也不好意思用手擦,只能那样坐着。
太后摆了摆手:“说起来,你离开宣京也有四年了,这些年,哀家倒是时常想起你。”
陈意浓有些听不明白了,刚刚来时就给了个下马威,但现在太后又是一副十分慈爱的样子,这算什么?
“太后娘娘言重。”
他思索着太后的用意,再加上殿内发生的事情。
周皇后是太后亲自挑选的,太后和周家很是亲厚,建贞帝处置了周松翔贪污一事,现在太后找他,只怕是想把他作为突破口。
汤樾那边不好说理,安阳长公主就更不可能了,谁不知道长公主与太后的关系向来不和。
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。
事情正如他想的那样,寒暄几句,太后就直奔正题。
“殿内发生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,怎么高玉堂的事情,还牵扯到了旁人呢?”
谢枕弦装傻充愣:“罪人也不知。”
太后面有不悦:“好孩子,你以前是最懂得揣摩皇上的心思的,这事合该没有那么严重,周家是皇后的母族,怎么能闹得这样难看?”
谢枕弦敛起神色:“太后娘娘,周松翔掌管盐铁,他从中获利不少,这是皇上在殿内说的,皇上一言九鼎,罪人不敢妄言。”
让他做出头鸟,那谢枕弦自己的事情没料理完,就得为周松翔陪葬了。
周家是皇后的母族,但借势犯下如此错事就得认,没砍了周氏全族的脑袋,已然是看在皇后和太后的面子上了。